凌驾于所有世界之上的空间——混沌,正如其名,黑暗虚无,死气沉沉,但却还是扎根着名为“奇迹”的种子。
“哈哈。”寂静的空间中回荡着少女银铃般的笑声,少女有着乌黑及腰的长发,稚嫩又无比漂亮精致的脸蛋,娇小躯体仅由洁净无瑕的白色露肩连衣裙覆盖。
少女正是奇迹中的奇迹,混沌界中唯一的生灵,被各个世界居民们称为“天道”的存在。
在这个没有时间概念,没有生灵的空间,少女仅有的乐趣就是窥视混沌之下若隐若现的世界画面,少女的一切知识是从其中习来的,知道了人们称自己为“天道”, 甚至还知晓了自己这种体型的女孩应叫做“小萝莉”。
至于此时少女笑得如此开心的理由是她在某幅世界画面中发现了次元的裂缝,也就是说,她可以暂时离开黑暗虚无的混沌,踏入那多姿多彩的世界。
少女欢笑着,迈着轻快的步伐,细长雪白的指尖触及裂缝,进入了人间……
罗蒙市。
七彩公园的某长椅上端坐着一名十一,二岁的黑发男孩,此时他满脸正经地对旁边流着长长鼻涕的五,六岁小女孩说:“世界是物质,能量是守恒的,所以……”
“所以?”小女孩的眼睛充满疑惑。
“哎”,男孩恨铁不成钢轻敲下小女孩的头,“小呆瓜,都这么明显了还不明白,所以不存在什么违反科学的事情,即为你爸爸书里写的都是骗人的,什么超能力,什么神鬼,都是假的。”
“假的吗?”小女孩一听,瞪大了眼睛,“爸爸骗我?”
“是滴。”男孩重重点点头。
“说谎不是好孩子,爸爸是坏孩子,哼,我要去告诉妈妈。”小女孩小嘴一呶,小拳头一握,从位置上起来,扭着小屁股向家跑去,边跑边道:“再见,哥哥,真不愧是快要上呆学的人。”
看着小女孩从自己的视眼消失,男孩无奈地扶着自己的额头道:“是大学呀,呆瓜,真不知道那些大人怎么想,呆成这样的小丫头,能和我这个神童比吗?哎,不过还算做了件好事,让她明白不科学的事是不存……”
男孩的话语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睛,眼前的空间泛起了一阵涟漪后,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年龄与自己相仿的少女出现了。
踏足大地,少女低头见到黄黄的泥土,仰头看见了蓝蓝的天空和白白的云朵,吸了口清新的空气,嫣然一笑,环视周围入目的是碧绿的树木还有呆坐在长椅上的男孩。
“真好,一出来就遇见人类了呢”,少女心想着,蹦蹦跳跳地朝男孩走去,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你好。”
闻言,男孩终于清醒,立马跳起,在少女疑惑的目光中围着她走动还不断打量,几圈后停下直视着少女道:“你的道具藏哪了?”
“什么。”少女一脸问号。
再看少女几眼,男孩一拍手,露出“我知道”的表情,摆好帅气的pose指着少女道:“你很厉害吗,一开始让我迷惑了,人怎会突然出现,除非你不是人”看见少女表情微变,男孩咧嘴一笑:“果然被我说中了……”
少女此时心中很慌,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暴露了吗,人类对于未知的存在应该会很害怕的吧,他会害怕我吗?
感受着少女恐慌的视线,男孩恶作剧般地拉长了声音,“果——然——你,”少女紧张得颤抖起来,“你把道具藏在了裙子下面吧。”
“啊。”少女张大了小嘴。
“哈哈,”男孩猖狂地笑,得意地笑,“我果然是天才”,走到仍处惊呆下的少女身边,猛地掀开了她的裙子,“让我看看道具”,然而,片刻后冷汗如瀑布般从男孩额头流下,因为入目的是白白的胖次和两条细白雪嫩的腿,没有什么道具,更因为他想起了自己在掀不认识的女孩子的裙。
抬头看着少女迅速变红的脸,男孩无力笑笑,伴随着百万分贝的尖叫以及“咚”一声,男孩意识陷入黑暗中。
男孩朦朦胧胧中似乎来到一条河边,河的对面逝去已久的奶奶,抬着右臂在向他挥手,普通人见此景肯定会慌张地以为自己死了,但男孩却不忙不乱,先蹲下摸了摸河水,再仔细看看那“奶奶”,站起自信道:“首先水不凉,其次奶奶是左撇子,”帅气转身,“所以我在做梦。”语落一切如镜子般崩碎。
男孩恢复意识的第一感觉是很软,自己枕在很软的东西上。好舒服,男孩不犹用脸蹭了蹭,比起他父母给他的坑爹圆木枕头好上一百,额,一万倍,情不自禁下,男孩又蹭了几下,却听一声嘤咛,“枕头”也发烫起来。不对,枕头会叫和发烫吗?男孩睁开了眼睛,少女红得都能滴出水的脸颊映入他的眼帘。
“啊”惊叫一声,男孩飞快地从少女膝枕上起来,退到一边。
意识到自己睡在少女腿上,还蹭了好几下,男孩也羞红了脸,低下头,不敢看少女。少女也同样害羞地低下下头,不敢看男孩。 诡异的氛围持续不久,男孩深吸一口气,抬头准备对少女道歉,但被对方抢先了。
“对不起。”少女脸蛋仍是红红的,“我不该打你。”说完少女又低下头。
“我才要说对不起,”在少女惊讶目光下,男孩接着道:“我不该掀你裙子和蹭你大腿。”
“我才更对不起。”
“我才更更对不起。”
“我才更更更对不起”
…………
最后争论地面红耳赤的少女和男孩同时笑了起来。
“既然同样对不起,那么我们就抵消了。”
“好的。”
“介绍一下,我叫夜闲,夜晚的夜,闲人的闲。”
“我叫天儿,天空的天哦。”
“看你很面生呢,第一次来吗?”
“是的。”
“那要我带你玩吗?”
“可以吗?”
“当然,算是补偿你吧。”
男孩向少女伸出了手,少女露出倾城迷人的笑容,稚嫩柔软的小手伸出握住,两人向前走去,银铃般童真的欢笑充满了整个道路……
坐秋千。
男孩用尽全力地将少女推高高,少女笑着还要更高,男孩累成狗。
…………
冰淇淋店。
少女红红的舌头舔着冰淇淋,露出享受的微笑,男孩哭着摸着自己扁扁的钱包。
…………
逛商城。
少女眼中闪着小星星,一家接着一家地逛着,男孩慢吞吞地跟着,只觉得腿不是自己的。
…………
逗狗狗。
少女说着“好可爱”抱着毛茸茸的小家伙,男孩叫着“别过来”站在高地上躲着恶凶凶的狗妈妈。
…………
坐公交。
少女和邻座的老奶奶有说有笑,男孩被人群挤得死去活来。
………………
少女今天经历了很多很多事,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
…………
太阳逐渐向西偏斜,余晖洒落在街道,映照出开心至极,一蹦一跳,摇头晃脑的少女和劳累至极,燃烧殆尽的男孩长长的影子。这时转头之间,少女头一顿,像是发现目标,飞奔而去,男孩一捂脸,拖拖拉拉地跟着少女走进了自己熟知的“老马书屋”。
进门就只见少女如豹子般矫健的身影,不断冲来冲去,翻书放书,无力地坐在收银台旁的椅子上,无视店主马大娘挤眉弄眼地道“女朋友”,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睡得好爽,男孩打个哈欠起身,看见在织毛衣的马大娘,而少女则坐在旁边,津津有味地看一本——漫画书。
摸出扁扁的钱包付完钱,领着痴迷书海的少女出来,男孩发现天已经完全暗了下去,心想是时候送少女回家了。转头看看少女,少女也心有灵犀似地抬头一看,很快又低头看书。
昏暗的灯光下,女孩漂亮的脸上泛着愁思。
“那要说再见了呢。”
“别这样,不还是能再见吗。”男孩洒脱一笑。
少女闻言脸上的愁色更浓。
“很难再来找我吗?”看着沉默的少女,男孩若有所思。
“那我就来找你吧?”
“什么?”
“我说我来找你。”
“什么?”
“我——说——我——来——找——你!”男孩大声喊到,震得靠近的少女捂住了耳朵。
少女带着不敢相信的表情,开口想说些,但是见识到男孩眼中的坚定,闭上了嘴,低下头来,“嗒嗒”泪水一滴一滴地落下。
男孩有些发慌,他竟惹女孩子哭了。赶忙来到少女身边,结结巴巴地出声安慰她,却不想霎时少女的泪容出现在前,“什”,只觉嘴唇一片温软,男孩呆住了。
少女一触即离,沾满泪痕的精致脸上带着绝美笑容,“说好了,你一定要来找我。”旋即一阵耀眼白光刺得男孩闭上了眼。
片刻后睁开眼,少女消失了,只有一本漫画书掉落在地上。
男孩好似被石化地站在原地不动,大脑处于当机状态。自己被吻了,初吻没了,然后罪魁祸首的少女消失了?
良久良久,男孩终于缓过神来,神色复杂,捡起那漫画书,闻了闻,果然上面还留有少女百花混合般好闻的香味,回忆着今天和少女相处的一幕幕,男孩沉默地低下了头,只见漫画书翻开的那页写着“彼岸的世界”,深吸口气,男孩仰头望着皎洁圆圆的月亮,喃喃自问道:“真有奇妙不科学的事情吗?”
瘦小的身影在灯光下拉得很长……
混沌。
少女凝视着次元镜中男孩萧瑟的身影,长叹一声后,笑颜又再一次绽放,隔着镜子摸着男孩的脸,“你一定能做到,你可是“天道”眷恋恩赐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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